闻人诗。

“被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。”
不礼貌回关,去留随意。

【新岁安康48h/22:00/添望】◎年年。


#ooc致歉,是补我自己的棒#

#依然个人向,不过这次是添哥#

#彩蛋来点恶魔狞笑梗,那几天空间被刷屏了#



  

Ⅰ、

  江添在美国度过的第一场春节其实很冷。那里的冬天总是来得格外凛冽,北纬四十度的野风卷过旧得发脆的玻璃窗,堪堪落了门前满街的雪。


  而他的人生好像也就这样冷在了美利坚的冬天,连同与他人的往来交流。江添抬手阖上了被雪拍得簌簌发响的窗,就像关上他也鼎沸喧闹过的曾经。


  直到除夕那天的中午,江鸥还在忙着处理自己新安顿好的工作。她在电话里满含歉意地向江添道歉,将将十九岁的少年靠在疗养院的走廊上听她解释,眉眼微垂着,有点冷,却又有点独。


  少年的话不多,只时不时应上几句来安抚电话对面的人。江鸥道完歉又开始问丁老头的情况,江添望了眼坐在房内的老人,半嵌的玻璃折射开窗外雪的痕迹,他低头又嗯了一声,说:“一切都好。”


  到了下午,美国认识的新同学发了邮件来问他要不要一起跨年,江添点开界面时短暂地发了几分钟的呆。邮件里贴了唐人街里的一间饭馆,主打火锅与烧烤,像极了曾经附中街口他们聚过的每一家。


  那一瞬间他真的如同失控了一般想起盛望,想起附中的冬天与雪,想起白马弄堂里被小孩儿偷偷划出痕迹的石阶,还有每一段在烧烤桌上笑闹而过的晚夜。这些记忆明明只是过去了一年不到的时间,却仿若在他的人生里离去了很久很久。


  久到他关上手机,甚至不能确认过往恋人的面容。


  江添阖了阖眼,有些倦怠地放任自己在旧年的最后一天停留了半晌。


  他在脑海中千百次回复过了关于邮件的答案,最后抬起指,却也只是回了一句“抱歉,没有时间”。


  抱歉。


  

  

Ⅱ、

  再后来,江添逐渐习惯了美国的冬天。


  就像习惯了寒冷,习惯了手机上空白的微信界面,习惯了无论在哪里,除夕也只是同一类摧骨的风雪。


  而他所经历过的温暖原来才是人生的馈赠,就如同那只一边闹着,又一边跑来蹭他的猫,总是那么天真又热忱地试图来捂化他身上的雪。


  在大学时,江添也参加过一两次留学生的除夕联谊。一群平日里优秀到不行的高材生聚在一起,好像空巢老人一般互相瞎指点着该怎么做饭。锅碗瓢盆叮当作响一阵后,这群人成功放弃了自己动手,转而开始搜寻附近有没有什么好吃的饭店。


  终于有一次,他们合力做出了一顿什锦饺子——少数几个会做饭的在厨房里切菜调馅料,不会的就在一旁边摸索着如何包饺子,一边颇为狗腿地鼓励那群主要劳动力。


  最后饺子一下锅,温水煮沸,捞上来馅是馅,皮是皮,烂得莫名很完整。


  他们笑了半天,然后决定其他人吃馅,包饺子的那几个吃皮。


  江添当时没忍住也笑了一下,后来看着满盘的饺子馅,总觉得当年丁老头还是给他们留面子了。


  而每次参加聚会时,江添几乎都是这群人里走得最早的那一个。


  大家平时就是同学,早已经习惯了他的风格,一群吃得热火朝天的人正好也顾不上管他,一般说完几句“注意安全”,话题就又会重新回到饭桌之上。


  直到那一次的除夕聚会。大抵是现场的气氛太好了,有个朋友便顺嘴问了他一句怎么总是这么急。

  

  江添愣了愣,想了一下,说家里的猫没喂。


  “哦,”朋友有些懵地点了点头,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问,“江添你家还有猫啊?”


  他当时正扶着门框换鞋,听到这句话时顿了一瞬,抿了抿唇回答道:“是的。”


  “很乖,叫望仔。”


  于是朋友瞬间了然地哦了一声,冲他摆了摆手,顺带着嘀咕了一句没想到他也是个猫奴。


  而江添垂了垂眸。他一边推开门,一边轻声反驳道:“没有。”


  他不是。


  他只是想起来,原来在梧桐外的小屋里,他们原来也曾一家人在一起,好好地吃完了一顿饺子。

  

  他只是,有点想望仔了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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